《肖申克的救赎》自上映以来,一直被电影界所推崇,成为一部现象级的影片。打开任何一个电影播放器,选择最佳电影,它都是神话般的存在,长期位列排行榜第一。虽然1994年获得奥斯卡7项提名,但奇迹般的颗粒未收,但这又何妨?特殊年代和评委造就的沧海遗珠,注定是这部伟大电影的最美谈资。
它没有风花雪月的爱情,却有比爱情更触动人心的故事;它没有激动人心的动作场面,却有着比动作片更酣畅淋漓的观影体验;它没有文艺片的情调,却释放了比文艺片更丰富的人文思考。谈励志、自由、人性、希望的电影很多,但把几者同等深刻阐述的,寥寥无几。
影片主要讲述了一个叫安迪的银行家,因为被诬陷杀害了自己的妻子和她的情夫,被捕入狱,判了无期徒刑,余生将会在肖申克监狱中度过。其实,那晚他并没有枪杀自己的妻子,是有人恰好谋杀了这对奸夫淫妇。来到监狱后,他遇到了同样因为谋杀罪而被判处终生监禁的瑞德。瑞德多次假释没有成功,在长期的监狱生活中,却如鱼得水,已经成为那里的权威人物,只要有钱,他可以搞到任何东西,香烟、果品、大麻……。
来到肖申克监狱,新犯人的第一夜总是在恐惧和哭泣中度过,但安迪的镇静和气定神闲,让瑞德输掉了两包烟,这也为凸显监狱的残酷和安迪的逃生埋下了伏笔。很长一段时间,安迪都不和人接触,每天放风的时候,他就像逛公园似的,在院子了散步。直到一个月后,他才找到瑞德,要求帮忙弄一把鹤嘴锄。就是这把看似不起眼的小锤子,安迪用它来雕刻国际象棋做为掩饰,同时,让瑞德帮忙弄一幅丽塔.海华丝的海报。这两个对大众无关紧要的物件,在安迪的世界里,却是惊天越狱的核心构件。他的远见和主见,为它后来的出逃成功提供了可能。
片中的每分每秒都没有多余,就像完美的楔子一样。最惬意的一幕出现在安迪为大家争取到一次喝冰啤酒的机会。在修缮屋顶的机会中,安迪听到狱警为缴纳一大笔遗产税而愤愤不平时,冒着未知的风险,唤醒了自己的专业知识,主动要求帮助狱警合理避税,条件就是狱警给自己的狱友提供冰啤酒。当然,他成功了,凭借自己的天赋,为后来去图书馆工作,帮狱警们办事,帮监狱长洗钱、为自己逃离赢得更多时间和机会。夕阳下,狱友们在屋顶潇洒自由的喝着冰啤酒,安迪却远远的坐在一旁,嘴角露出祥和坚定而又满足的微笑。高墙压抑的铁丝网中,让人体验到难能可贵的自由,这或许是这一幕最让人动容的地方。
机械的的日子继续上演着,一天,趁着监狱长不在,安迪通过广播喇叭,对正在放风的所有人播放了那首穿透人心的曲子,来自莫扎特《费加罗婚礼》中的选段“今宵微风吹拂”。音乐响起的那一刻,时间凝固了,世界停滞了,所有人都带着自由的细胞去聆听。安迪躺在椅子上,舒展着被囚禁的躯体,灵魂却早已飘忽在九天云外去了。面对监狱长和狱警的恐吓,他沉浸在幸福中不能自拔,为心灵的自由,为灵魂的高贵。终于,也付出的惨痛的代价,被关了禁闭。很快,一个让人泪目的事情发生了,监狱里来了一个年轻的犯人,他知道安迪妻子被杀的内幕,有他作证的话,安迪就能洗刷冤屈,成为自由人。但贪婪而又恶毒的监狱长,怕安迪出狱后,爆料自己的黑幕,又怕找不到帮自己洗钱的人选,便以莫须有的罪名,残忍的枪杀了这个犯人。这一切打消了安迪所有的幻想,也加速了他的逃离的愿望。他每天深夜坚持不懈的挖地道,第二天,放风的时候,把土带出去,从裤兜里把土一点点的散落到广场上。
在越狱的最后一个晚上,天降大雨,雷声轰顶。安迪换上监狱长的皮鞋,衣服,拿走了他掉包来的存单。借着雷声,穿过地道,用石头砸开下水道,闻着刺鼻肮脏的臭味,裹挟着污秽的泥土,通向了自由的大道。那一刻,他仰天长啸,他泪如雨注,他精疲力竭。所有的感情,二十年的等待,在雷雨闪电中尽情释放。安迪跑去各大银行,取出了监狱长的钱,把监狱长的犯罪证据寄给了各大报社。最终,监狱长畏罪自杀,狱警被逮捕调查。而瑞德呢?出狱后找到了安迪在预定地点给他准备的钱和信,去到目的地,两个好友相逢在充满温暖阳光的海滩上。
这部影片充满舒适度、共鸣感、带入感,就是因为其惊为天人的故事主题和故事框架。名字叫《肖申克的救赎》,那它到底救赎了什么呢?又是如何救赎的?
《肖申克的救赎》中,多次提到“制度化”这个词,通过瑞德的旁白描述,通过老布在狱中50年,出狱后不能适应外界而自杀的故事,我们可以感触到救赎的有多层含义。
其一:对瑞德的救赎。犯人长期生活在囚笼中,对于那些被判处无期徒刑的人而言,活着只是一具行尸走肉。没有思想的丰裕,没有外界新鲜事物的刺激,没有对新生和自由的渴望,一切都毫无意义。所以,对于瑞德而言,这便是高墙和体制内,对残存希望的救赎。他在肖申克监狱生活了大半辈子,早已习惯了这种体制化的生活,对获释失去企盼,对于监狱,甚至说出这样的话:一开始你拒绝它,想逃离它,然后你对它就习惯了,等相当的时间后,你还会依赖它。但出人意料的是,最后一次他竟然通过了假释。重新迈入社会后,瑞德发现早已和社会脱节,更是格格不入。在这一危机时刻,片中有老布面对同此情形,选择上吊自杀,而瑞德呢,他受到安迪精神的熏陶,把自己从肖申克监狱笼罩下的阴霾中解放出来。所以,瑞德是幸运的,他得到救赎,是摆脱“体制化”的枷锁后最真切的救赎。
其二:对安迪的救赎。安迪被冤枉,失去了体面的职业,受人尊敬的地位,还处于终身监禁的绝望处境。在狱中,暴力、屈辱、黑暗、同性折磨如影随形,让他受尽煎熬。所以,对安迪的救赎不仅有肉体上的自由,更有精神层面的解脱。杀人犯是谁,片中没有道明,这也将成为不尽探讨的艺术空白点。但安迪对于已经身处牢狱的20年,显然已经释怀。他自认为是自己忙于事业,不懂得如何与妻子交流,最后导致妻子出轨。显然,安迪很爱她的太太,对于她被杀,他说到:对,是我杀了她,虽然不是我开的枪,但是我害她离我而去,她就是因我而死的。看到这里,我们可以明白,安迪的救赎,实则是为自己找到精神解脱之道,颇有“你不杀伯夷,伯夷却因你而死”的自责。
其三:对于类似肖申克这种监狱的救赎。肖申克这样的监狱里,早已没有生命的气息,全是死魂灵。失去自由,在长期的体制化中,囚犯们没有感知能力,更不论向往诗意和远方。当安迪有意为之,外放莫扎特曲目的时候,只是想唤醒狱友们麻木的心灵。他可以独自享受,还不必冒风险,但显然,他的精神境界不至于此。对于类似肖申克监狱这层救赎,把自由分享给所有人,这才是最伟大的。救大众远比救个体更难,意义更大,因为是在挑战整个阶级秩序和社会黑暗。
相信,看《肖申克的救赎》的人,覆盖到社会阶级的各个群体。对于很多人而言,何尝不是用希望与执着去逃脱“生活的肖申克”。怯弱囚禁人的灵魂,希望让人感受自由。事实上,精神上的囚禁往往比肉体上的监禁更可怕。在肖申克的监狱中,大部分人已经成为自己的俘虏,禁锢在自己创造的监狱里,看不到任何的希望。而安迪,始终是个例外。他20年如一日的用小锤子挖地道,他几年间不间断的写信终于迎来的图书馆的建立,他冒着生命危险只为狱友们能够有喝酒的尊严和自由……
导演通过安迪的无妄之灾与贪污犯罪还高高在上的监狱长形成对比,用希望是个好东西,好东西永远不会消逝这种寓意来打破固化的体制牢笼,深刻的反映了特殊年代,荒诞不羁而又无可奈何的现实世界。最终,正义得到申张,希望得到释放,自由得到安置。
总而言之,不管什么样的人格,人们总能从这部影片中找到精神的慰藉和催化。它就像万能的钥匙,每个人都能用它来打开自己紧闭的心门,继而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。《肖申克的救赎》长期霸占好评榜,或许这就是其中的些许缘由。